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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、灾后重建（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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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3日，天擦亮，风停了，雨住了，一切犹如往常般平静。杜晓明一睁眼便往吉祥镇打电话，一个也不通，一直打到9点，杜晓明感觉大事不妙，根据2005年抗洪救灾的经验，可能又涨水了，不知学校咋样？杜晓明如坐针毯，终于在车站听说吉祥镇被大水冲了，杜晓明当机立断要回酒馆小学看一看。
杜晓明给王冰雪和刘灿大致交代一番，便在路上截了一个顺车。车左扭右拐吃力的爬到山头，又左拐右扭的滑到山底。道路欲走欲艰难，逐渐可以看见坍塌的路段和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石头。终于快到吉祥镇时，车却在一座跨桥边停滞下来，车辆已经横七竖八密匝一片，司机和周围的人们站在桥两岸，束手无策，观看着雄壮的场面。
涛声滚滚，气势雄伟，泛浑的涛浪夹着溅起的浪花，千军万马，排山倒海之势涌向面前的堤岸，阵阵涛声如深谷琴弦，河面上的桥已经荡然无存，洪水依旧汹涌而下，水头顶着淤柴沫子，填满深深浅浅的坑，满槽的浊流，肆虐着，发出轰轰的声响，脚下的地，微微地震颤，河岸经不起冲刷，大片大片的土坯子就被剜了下去，坍在水里，溅起两米多高的水柱子。
桥是过不去了，人们议论着担心着犹豫着，杜晓明看见嘈杂的人群中居然有黄朝阳的影子，心里感觉温暖而亲切，黄朝阳提议说：“看样子，路是过不去了，我们只有翻坡。”
坡很陡，刚刚被雨水侵袭过的山面很少见路眼，只有凭着感觉朝目的地走去，好在路上有几位酒馆村的年长者，一路谈着酒馆村历史上经历的天灾人祸，路途虽然坎坷曲折，但依然轻松，黄朝阳告诉杜晓明两件酸涩的事，黄静考特岗教师只差一分，秋季想到学校代课，黄凯估计进传销里面了，最近不住往家打电话要钱，说有一桩很挣钱的买卖要做，他和陆小鹤商量暂时不给他汇钱，第一他小就没做过生意，第二他从不告诉自己在那，只是一味要钱。如果钱真给他汇过去有可能害了他。
终于到达酒馆村，已是下午五点多，眼前的景色简直是触目惊心：顺畅的水泥路荡然无存，美丽的小楼房横的横，歪的歪，有的连根子都没了，大小石头在河流中遍布着，电线杆、树木横七竖八倒在地上，电线、电话线断的断，消失的消失，一切像回到原始社会。
附近的老百姓正在忙忙碌碌的除室内的淤泥，见到杜晓明像亲人一样打着招呼，李黑娃的奶奶见到杜晓明像见到菩萨一样，拉着杜晓明的手毫无顾忌的哭起来，说：“校长呀，你不知道那场面，我一辈子没见过，房子一股烟没了，连根拔起，你说校长，我以后可咋办？真是造孽呀？我上辈子不知造什么孽呀，校长、、、、、、”手紧紧的攥着杜晓明胳膊，生疼生疼的，杜晓明是个眼窝子软的人，眼也酸酸的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：“大娘，没事，有政府呢，慢慢都会好起来。”
安慰了好一阵子，杜晓明和黄朝阳才得以脱身，疾步走到学校，目之所及，杜晓明眼泪瞬间溢满眼眶，院墙全部被刮，伙房根子被冲，歪歪的，院中花草树木荡然无存，一米厚的淤石实实在在集了一院，只有两层教学楼坚强而孤独的挺立着、、、、、、
护校教师刘银凤在搬仪器，校园裸露的石头上已经绽放了几百本书，当看到杜晓明时说：“校长，你看学校成这样，咋办？”说完，“噗嗤噗嗤”哭了，她一辈子都扎根在这所学校，她的确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。
杜晓明安慰说：“天灾人祸，人力不可为，只有慢慢解决。”心里后悔着千万不能将图书室仪器室放到一楼了，这次经验的代价太大了。
黄朝阳快速将学校巡视了一遍，说：“看样子，秋季开学很难了，伙房用不成了，校园的乱石废渣人根本没门，一楼的教室全部被淤泥堵塞，许多门都打不开。”
“图书室的门还是我大清早起来，一看刮成这个样子，喊来两个学生翻窗户进去，然后用铁锨在里面剜淤泥才打开门的。”刘银凤擦了擦眼泪说。
“要相信组织，困难总要解决，我们现在首要就是做好灾情登记逐级上报，然后自力更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将灾情降到最低，千万不能有等靠要的思想。”杜晓明感觉此刻思路必须清晰。
打开住室的锁，却怎么也推不开，隔着窗户看自己的住室，床安安稳稳扎在淤泥里，被子在淤泥上面漂浮着，面目全非，肯定在洪水中无助的挣扎过，淤泥上面还漂浮着牙缸、牙刷、手巾等日常用品，住室暂时是住不成了。
夜里的饭又在刘银凤家蹭，刘银凤家里像开食堂一样人声鼎沸，30多口人聚集在一起，全部是受灾后房屋被刮的邻居，因为刘银凤家地势高才化险为夷，灾后人们显得更加团结和睦，一路电缆线全部被刮断，一根蜡烛有气无力的闪耀着微弱的光芒。
村支书王国定是在夜里八点多到刘银凤家的，走路不再是气喘吁吁的，胡子拉碴，脸晒得像古币一样，一落座，便骂道：“这狗日的天，它发疯一阵子弄得簸箕筛子乱动弹，无辜的百姓更是遭了八百辈子霉。妈的，今天我全村转了一圈，真是寒心人，百姓的地基本没了，还有俩人被大水冲走到现在还没见踪影，一个才三十多岁，下大雨时正在忙活着出下水道，结果麻痹大意，一股大水下来人便没了踪影，全村47家房子全部没了，152家房子也成危房住不成了，现在首要是安置灾民，几十口子人围到一家也不是办法。”
刘银凤等他话停住，赶紧问：“你吃了没有。”
“吃个球，上午还是啃包方便面，本村诸多老百姓吃也成大问题了。”村支书粗鲁的话惹得部分人“呵呵”的笑。
刘银凤赶紧去做饭，村支书接着说：“转了一圈，我才明白安居乐业是个啥意思，百姓的居没了，还有什么劲头干别的。”
杜晓明从厕所回来，村支书看到了，连忙站起来握手，说：“没想到你们这么远也来了。”
“这里也算是我的一个家吗？”杜晓明拍了拍支书的肩膀，说，“这两天最受罪的要属你了。”
“为人民服务，关键就在这个时候体现，唉，我看学校这次也刮得不轻。”
“我会积极向教育组织申请解决，但有些问题还靠村里镇里帮忙。”
“学校也是村里灾后复建的重点，毕竟再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学了，学校开不了学，难稳人心呀。”
“及时按时开学是必须的，今天我已经将学校每一天工作的重点工作都安排好，学校这两天首要是清除一楼教室内淤泥，一米多深。”
“这个我正要和你商量，全村有47家刮了个底朝天，无家可归，明天我组织这些村民帮助收拾，收拾好后让这些村民暂时住在里面，也算是帮我解决眼下困难。”
这时候刘银凤将饭端上来，村支书“噗噗噜噜”吃过之后，便倒在椅子上“呼噜呼噜”睡着了。
几个老百姓坐在门前的台阶上，一个年龄较大的大叔说：“这次村支书真是出住力了，昨天夜里那场面真是吓坏人了，大雨过后，王支书便组织附近村民敲着盆打着矿灯挨家挨户喊着让撤到后山上，你不知道下队于老头那叫个犟，支书说要涨水了，小心房子被刮，人赶紧往后山上撤，他还犟着说，支书是丧门神，长这70多岁还没见能刮倒房子的水，王支书看没办法，抱起于老头子便跑，跑到后山后不倒十分钟，于老头子房子一股烟便没了，你说邪乎不邪乎。”
另一个大婶说：“我那媳妇还多亏王支书了，水不断往上涨，媳妇说家中抽屉里3万块钱没拿，回家拿却被困到院中，院子外面汪洋一片，洪水还在不断往上涨，我当时心都揪死了，后悔怎么当时头脑一热让媳妇回家拿钱，钱没了可以再挣，媳妇没了我向那远处打工的儿子以及人家媳妇娘家人怎么交代，还是村支书勇敢，真是拿着命去救人，用绳子把自己绑好，让几个男子拽紧，自己探索者游到我家院中，硬把媳妇从鬼门关拉回来，你知道当时看到王支书被一个浪打进去，我都哭了。”
“哎，关键时候还是当领导素质高，他的家也全刮了，可以说如果他当时不是救咱百姓，至少能将家里一些关键东西挪出来。”
几个人议论着，眼泪抹着，杜晓明心里也感动着，王支书的形象也突然高大起来。他突然想起来，该给刘灿以及王冰雪打个电话，报个平安。
患难见真情，巨变见人心，一个人的品德和素质往往也在特殊时刻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。
第二天，杜鹃、郝春来、王骏毅也陆陆续续来到学校报到，于成名说自己家中尽是淤泥，住都住不成，杜晓明说小家大家都是家，小家拾掇好了来学校帮忙。
大家都很惊叹杜鹃能这么远跑来，真是奇葩。杜鹃开玩笑说，咱们这里受灾都上中央电视台了，报道说咱们这里国道因受洪灾影响不能通行了，我爸便把我赶出家门，谁知却赶到原始社会，一圈人都笑了。
女同志晒图书，清洗仪器，男同志除淤泥，整理教室住室。淤泥散发着阵阵腥臭，黏糊的像胶水，用?头下去，紧紧的吸附进去，只得用铁锨，还不能穿鞋，跳进去鞋吸附进去，很难拽出来，在干活中使人总能联想到红军过草地艰辛与无奈。
教体局张局长第二天中午11点和杨主任一起来学校的，当时太阳正火辣辣的毒，知了拼命地发出清亮的嘶叫声，看到校园里白花花的书以及几位教师热火朝天除淤泥的场景，张局长一脸凝重，叹了一口气说：“《西游记》上唐僧取经晒书的场面又在这里重现了。”
杜晓明不好意思说：“没想到这些书也能喝到这些洪水，也算是工作失误吧。”
张局长摆摆手说：“百年一遇，别说你这么年轻没见过，我长这么大也没经历过。”
学校会议室、杜晓明的办公室都在一楼，暂时还没落脚的地方，大家只好上二楼的一间教室，搬来几张学生的椅子算是接待局长的最好气场了，杜晓明不好意思说：“饮料没有，也没地方烧开水。”
局长右手摆了摆，示意大家都坐下，说：“特殊时期，别弄哪些弯弯道道，学校受灾了，全靠大家了，大家辛苦了。”
听到领导的慰问，一圈人都会心的笑了，杜晓明说：“这也是工作的需要吗？”
“看到大家都能在第一时间奔赴学校，说明这个学校的领导和教师能够顾全大局，舍小家顾大家，有较强的组织和纪律观念，我在这里代表组织表示最真挚的谢意。”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说，“现在学校最大困难是什么？”
杜晓明和几位老师面面相觑，一时无语，困难太多了，面对局长真的无法开口，更不知从哪里开口。
局长看大家沉默，迅速打开僵局说：“吃的问题应该是现在最大的困难吧？”
领导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能抓住问题的关键，说实在的吃的问题一直是今天萦绕在杜晓明脑中的一个重大问题，学校附近的门市基本都受灾了，就是没受灾小门市的储备量也不足，外加诸多灾民争相抢购，门市能够吃的早在昨天早上都底朝天了，他今天早上看刘银凤家中的米面也只是能够维持两天的伙食，三十多口灾民外加几位老师，吃的确是个大问题，农家的菜地全部冲毁，昨天到今天还是附近几位老百姓到山上采的野蘑菇，上吉祥镇的路几乎寸步难行，洪水还没有完全消退，看不清河底的路，走山路甩两条腿都感觉到力不从心，吃的确是现在需要解决的头等大事，学校六七口子人撅着屁股干活，吃的问题的确是问题的重中之重。
看杜晓明僵着不说话，杨主任说：“伙房被刮了，你们这两天在哪里做饭。”
杜晓明用眼瞅着刘银凤说：“在刘老师家，她家现在还入住着三十多口房子被刮的群众。”
张局长亮着嗓子说：“灾情见真情，咱们教师队伍在关键时候还是能独当一面的，这样吧，今天我查看了灾情之后，回去马上让局里派人克服一些困难将面粉、大米、方便面、矿泉水送上来。”
王骏毅马上恭维说：“局长真是体察民情，关心一线疾苦，能在灾后第一时间翻山越岭难能可贵。”
张局长和颜悦色，用眼扫描了一圈说：“你们更可贵，灾后重建许多细节上的任务还靠大家去完成，我在这里再次感谢，时间关系我也不在长留，杨主任，用相机把这里照下来，好形成图片资料，回局里马上召开灾后学校援建会议。”
杨主任“咔嚓”“咔嚓”的将每个角角落落都复制在相机上，刘银凤热情的拉局长到家吃饭，张局长被刘银凤的热情拉的很不好意思，说：“饭是一定要吃的，下面还有几个学校受灾，我必须今天转一遍，饭留着等学校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一定回到你家里吃饭。”
杨主任临走时交代杜晓明一定要注意教师安全，近几天内要把学校受灾的情况打成报告交到中心校，越快越好。
8月3日，天擦亮，风停了，雨住了，一切犹如往常般平静。杜晓明一睁眼便往吉祥镇打电话，一个也不通，一直打到9点，杜晓明感觉大事不妙，根据2005年抗洪救灾的经验，可能又涨水了，不知学校咋样？杜晓明如坐针毯，终于在车站听说吉祥镇被大水冲了，杜晓明当机立断要回酒馆小学看一看。
杜晓明给王冰雪和刘灿大致交代一番，便在路上截了一个顺车。车左扭右拐吃力的爬到山头，又左拐右扭的滑到山底。道路欲走欲艰难，逐渐可以看见坍塌的路段和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石头。终于快到吉祥镇时，车却在一座跨桥边停滞下来，车辆已经横七竖八密匝一片，司机和周围的人们站在桥两岸，束手无策，观看着雄壮的场面。
涛声滚滚，气势雄伟，泛浑的涛浪夹着溅起的浪花，千军万马，排山倒海之势涌向面前的堤岸，阵阵涛声如深谷琴弦，河面上的桥已经荡然无存，洪水依旧汹涌而下，水头顶着淤柴沫子，填满深深浅浅的坑，满槽的浊流，肆虐着，发出轰轰的声响，脚下的地，微微地震颤，河岸经不起冲刷，大片大片的土坯子就被剜了下去，坍在水里，溅起两米多高的水柱子。
桥是过不去了，人们议论着担心着犹豫着，杜晓明看见嘈杂的人群中居然有黄朝阳的影子，心里感觉温暖而亲切，黄朝阳提议说：“看样子，路是过不去了，我们只有翻坡。”
坡很陡，刚刚被雨水侵袭过的山面很少见路眼，只有凭着感觉朝目的地走去，好在路上有几位酒馆村的年长者，一路谈着酒馆村历史上经历的天灾人祸，路途虽然坎坷曲折，但依然轻松，黄朝阳告诉杜晓明两件酸涩的事，黄静考特岗教师只差一分，秋季想到学校代课，黄凯估计进传销里面了，最近不住往家打电话要钱，说有一桩很挣钱的买卖要做，他和陆小鹤商量暂时不给他汇钱，第一他小就没做过生意，第二他从不告诉自己在那，只是一味要钱。如果钱真给他汇过去有可能害了他。
终于到达酒馆村，已是下午五点多，眼前的景色简直是触目惊心：顺畅的水泥路荡然无存，美丽的小楼房横的横，歪的歪，有的连根子都没了，大小石头在河流中遍布着，电线杆、树木横七竖八倒在地上，电线、电话线断的断，消失的消失，一切像回到原始社会。
附近的老百姓正在忙忙碌碌的除室内的淤泥，见到杜晓明像亲人一样打着招呼，李黑娃的奶奶见到杜晓明像见到菩萨一样，拉着杜晓明的手毫无顾忌的哭起来，说：“校长呀，你不知道那场面，我一辈子没见过，房子一股烟没了，连根拔起，你说校长，我以后可咋办？真是造孽呀？我上辈子不知造什么孽呀，校长、、、、、、”手紧紧的攥着杜晓明胳膊，生疼生疼的，杜晓明是个眼窝子软的人，眼也酸酸的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：“大娘，没事，有政府呢，慢慢都会好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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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校教师刘银凤在搬仪器，校园裸露的石头上已经绽放了几百本书，当看到杜晓明时说：“校长，你看学校成这样，咋办？”说完，“噗嗤噗嗤”哭了，她一辈子都扎根在这所学校，她的确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。
杜晓明安慰说：“天灾人祸，人力不可为，只有慢慢解决。”心里后悔着千万不能将图书室仪器室放到一楼了，这次经验的代价太大了。
黄朝阳快速将学校巡视了一遍，说：“看样子，秋季开学很难了，伙房用不成了，校园的乱石废渣人根本没门，一楼的教室全部被淤泥堵塞，许多门都打不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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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相信组织，困难总要解决，我们现在首要就是做好灾情登记逐级上报，然后自力更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将灾情降到最低，千万不能有等靠要的思想。”杜晓明感觉此刻思路必须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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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的饭又在刘银凤家蹭，刘银凤家里像开食堂一样人声鼎沸，30多口人聚集在一起，全部是受灾后房屋被刮的邻居，因为刘银凤家地势高才化险为夷，灾后人们显得更加团结和睦，一路电缆线全部被刮断，一根蜡烛有气无力的闪耀着微弱的光芒。
村支书王国定是在夜里八点多到刘银凤家的，走路不再是气喘吁吁的，胡子拉碴，脸晒得像古币一样，一落座，便骂道：“这狗日的天，它发疯一阵子弄得簸箕筛子乱动弹，无辜的百姓更是遭了八百辈子霉。妈的，今天我全村转了一圈，真是寒心人，百姓的地基本没了，还有俩人被大水冲走到现在还没见踪影，一个才三十多岁，下大雨时正在忙活着出下水道，结果麻痹大意，一股大水下来人便没了踪影，全村47家房子全部没了，152家房子也成危房住不成了，现在首要是安置灾民，几十口子人围到一家也不是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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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个球，上午还是啃包方便面，本村诸多老百姓吃也成大问题了。”村支书粗鲁的话惹得部分人“呵呵”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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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晓明从厕所回来，村支书看到了，连忙站起来握手，说：“没想到你们这么远也来了。”
“这里也算是我的一个家吗？”杜晓明拍了拍支书的肩膀，说，“这两天最受罪的要属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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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校也是村里灾后复建的重点，毕竟再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学了，学校开不了学，难稳人心呀。”
“及时按时开学是必须的，今天我已经将学校每一天工作的重点工作都安排好，学校这两天首要是清除一楼教室内淤泥，一米多深。”
“这个我正要和你商量，全村有47家刮了个底朝天，无家可归，明天我组织这些村民帮助收拾，收拾好后让这些村民暂时住在里面，也算是帮我解决眼下困难。”
这时候刘银凤将饭端上来，村支书“噗噗噜噜”吃过之后，便倒在椅子上“呼噜呼噜”睡着了。
几个老百姓坐在门前的台阶上，一个年龄较大的大叔说：“这次村支书真是出住力了，昨天夜里那场面真是吓坏人了，大雨过后，王支书便组织附近村民敲着盆打着矿灯挨家挨户喊着让撤到后山上，你不知道下队于老头那叫个犟，支书说要涨水了，小心房子被刮，人赶紧往后山上撤，他还犟着说，支书是丧门神，长这70多岁还没见能刮倒房子的水，王支书看没办法，抱起于老头子便跑，跑到后山后不倒十分钟，于老头子房子一股烟便没了，你说邪乎不邪乎。”
另一个大婶说：“我那媳妇还多亏王支书了，水不断往上涨，媳妇说家中抽屉里3万块钱没拿，回家拿却被困到院中，院子外面汪洋一片，洪水还在不断往上涨，我当时心都揪死了，后悔怎么当时头脑一热让媳妇回家拿钱，钱没了可以再挣，媳妇没了我向那远处打工的儿子以及人家媳妇娘家人怎么交代，还是村支书勇敢，真是拿着命去救人，用绳子把自己绑好，让几个男子拽紧，自己探索者游到我家院中，硬把媳妇从鬼门关拉回来，你知道当时看到王支书被一个浪打进去，我都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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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晓明不好意思说：“没想到这些书也能喝到这些洪水，也算是工作失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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局长右手摆了摆，示意大家都坐下，说：“特殊时期，别弄哪些弯弯道道，学校受灾了，全靠大家了，大家辛苦了。”
听到领导的慰问，一圈人都会心的笑了，杜晓明说：“这也是工作的需要吗？”
“看到大家都能在第一时间奔赴学校，说明这个学校的领导和教师能够顾全大局，舍小家顾大家，有较强的组织和纪律观念，我在这里代表组织表示最真挚的谢意。”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说，“现在学校最大困难是什么？”
杜晓明和几位老师面面相觑，一时无语，困难太多了，面对局长真的无法开口，更不知从哪里开口。
局长看大家沉默，迅速打开僵局说：“吃的问题应该是现在最大的困难吧？”
领导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能抓住问题的关键，说实在的吃的问题一直是今天萦绕在杜晓明脑中的一个重大问题，学校附近的门市基本都受灾了，就是没受灾小门市的储备量也不足，外加诸多灾民争相抢购，门市能够吃的早在昨天早上都底朝天了，他今天早上看刘银凤家中的米面也只是能够维持两天的伙食，三十多口灾民外加几位老师，吃的确是个大问题，农家的菜地全部冲毁，昨天到今天还是附近几位老百姓到山上采的野蘑菇，上吉祥镇的路几乎寸步难行，洪水还没有完全消退，看不清河底的路，走山路甩两条腿都感觉到力不从心，吃的确是现在需要解决的头等大事，学校六七口子人撅着屁股干活，吃的问题的确是问题的重中之重。
看杜晓明僵着不说话，杨主任说：“伙房被刮了，你们这两天在哪里做饭。”
杜晓明用眼瞅着刘银凤说：“在刘老师家，她家现在还入住着三十多口房子被刮的群众。”
张局长亮着嗓子说：“灾情见真情，咱们教师队伍在关键时候还是能独当一面的，这样吧，今天我查看了灾情之后，回去马上让局里派人克服一些困难将面粉、大米、方便面、矿泉水送上来。”
王骏毅马上恭维说：“局长真是体察民情，关心一线疾苦，能在灾后第一时间翻山越岭难能可贵。”
张局长和颜悦色，用眼扫描了一圈说：“你们更可贵，灾后重建许多细节上的任务还靠大家去完成，我在这里再次感谢，时间关系我也不在长留，杨主任，用相机把这里照下来，好形成图片资料，回局里马上召开灾后学校援建会议。”
杨主任“咔嚓”“咔嚓”的将每个角角落落都复制在相机上，刘银凤热情的拉局长到家吃饭，张局长被刘银凤的热情拉的很不好意思，说：“饭是一定要吃的，下面还有几个学校受灾，我必须今天转一遍，饭留着等学校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一定回到你家里吃饭。”
杨主任临走时交代杜晓明一定要注意教师安全，近几天内要把学校受灾的情况打成报告交到中心校，越快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