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第三十六章）黎明远作鸟悲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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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已经计划好了，又何必再这般感伤。”</p>
寒月之下，杜融轻轻走到我身边，他见我神色戚戚，不由微微一叹。</p>
我定定望着高悬头顶的月光，忽然觉得刺眼。</p>
“杜融，我知道我要做什么。”</p>
杜融也随我的目光看向明月，他道“就没想过放下么？放下这一切……”</p>
我摇头“从来没想过。”</p>
一双染上鲜血的手，它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的。</p>
杜融了然，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，可他还是觉得莫名的惆怅。</p>
眼底的神色变了又变，他最终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。</p>
“马上叛军就要攻城了，想必城中防备你已经做好调整了吧？”杜融随便找了个话题询问我。</p>
我点了点头“嗯，都准备好了。”</p>
“何时打算出战？”</p>
“明天吧。”</p>
“打算速战速决？”</p>
“嗯，”</p>
“顾元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吧？”</p>
“祁国传来消息，祁帝突然昏迷，他在大芩待不了多久。”</p>
“祁帝如今正值壮年，怎么会突然昏迷？”</p>
“这我怎么会知道？说不定是后院起火，不然就是本来就有暗疾。”</p>
“你确定不是你做的手脚？”</p>
“哈。”我笑“你也太看得起我了，我不过是一个刚刚坐上丞相之位的小喽啰而已，祁帝既然用得起顾元城，他还会被我所算计么？”</p>
杜融不置可否“这可不一定，咱们皇上也用得起你，可你不照样算计他么？像你们这样的人，谁人不敢算计，谁人能不被算计？”</p>
我只象征性地笑了笑，不置言辞。</p>
杜融不再说什么，只安安静静地陪着我一起看冬夜的月光。</p>
积雪，白的；屋顶，白的；大地，白的；月光也是白的。</p>
眼前一片白茫茫，不见它色。</p>
好安静啊。</p>
“彭!彭!彭!”</p>
“杀!”</p>
“救命啊!”</p>
我刚刚在心里感叹，突然而来的巨大撞击声由远及近，本来朦朦胧胧的思绪一下被拉回了原位。</p>
“开始了。”我肃下神色，转身准备离开，正好报信的侍卫也急急跑了过来。</p>
“丞相大人，叛军攻打宜县了。”</p>
我表示知道了，并吩咐他现在前去圖州牢房内办一件事。</p>
“真的要去？”杜融忍不住想要阻止我。</p>
我回头看他，神色坚定道“是。”</p>
他被我的眼神怔了一下，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。他挥了挥手，随我去了。</p>
我回身就往我的房间走，才走了几步，我止住脚步，转头对他道“今天的事，谢了。”</p>
杜融只笑了笑，带了点涩然。</p>
他希望她向他感谢的是月下陪伴，庭前看雪，但他知道，她只是想要感谢他在衙门里为她所做的一切而已。</p>
风花雪月，情怨爱恨，她会有么？</p>
他不知道。</p>
我走进厢房，三下五除二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盔甲穿在了身上。</p>
拿上放在剑架上的宝剑，我推开房门。</p>
徐徐上升的暖旭一点一点照亮黑夜的寂静，绚烂的霞光像是江南最好的绸缎在阳光下散发出的迷离神韵。</p>
雪停了，我竟似乎听到了远处鸟儿的啼鸣。</p>
“大人，请上马。”侍卫挑了一匹毛色光亮的棕色骏马牵到我面前。</p>
我一拉马缰，翻身落座。</p>
“城中将士可都准备好了？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“灾民呢？”</p>
“全部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。”</p>
“粮草之事转告姜小将军了么？”</p>
“是。小将军让末将告诉大人，一切小心。”</p>
“好。”我点头“走吧。”</p>
我驱动马匹往外走，侍卫却有些迟疑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我回头看他。</p>
侍卫刚想说什么，忽然抱拳道“王大人。”</p>
我顿了下身形，遂有点惊讶地回身去看站在府门口的王捷。</p>
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</p>
王捷沉着脸色看我，大滴大滴汗水从他额头滑落到衣衫里，本来深色的衣服，竟然一眼就看出湿了一大块。</p>
“你……”看清他的样子，我愣住。</p>
“为什么，”王捷脸色阴郁地看着我“为什么要撇开我？”</p>
我一默，随即笑道“粮草是重要的赈灾和行军打仗的物资，别人去，我哪放得下心？”</p>
王捷根本不听我说的话，他跨上自己的马，拉紧缰绳对着我道“我要去。”</p>
我立刻否决“不准。”</p>
“我要去!”</p>
时间不可拖延，但我还是想说服他一下。我对着他道“你留在城中还可帮我照看一下，你随我一起上战场能干什么呢？”</p>
“保护你。”他冷下眼色“这是我的职责。”</p>
我握紧缰绳，脸色也冷了下来“不准去。”</p>
“我……”</p>
“来人，把他给我拖到牢里去。”</p>
几十个侍从上去将马上的王捷按到了地上，王捷想反抗，可是几天几夜的连日奔波，加上以一敌众，武器也不慎丢在了赶回来的路上，他很快就被绑住手脚。</p>
“大人!”</p>
我挥手“带下去。”</p>
王捷被直接拖走。</p>
我吐出一口气，神色也恢复了平静。</p>
“走。”</p>
我带着一众侍卫往城门疾驰而去。</p>
“为什么不阻止？”</p>
阁楼上，姜和维负手看向远处杀声阵阵的城门口。</p>
“你呢？”杜融反问“你为什么不代她去战场？”</p>
姜和维神色宁静，他淡淡道“是她自己选的这条路，没有人能替她走下去。”</p>
“何况……”</p>
“何况她从来不需要旁人替她。”杜融接下他的话。</p>
同窗这么久，谁还不了解谁呢？</p>
有句话在口中辗转许久，杜融还是说了出来“和维，我阻止过她的……”</p>
“不会有结果的。”姜和维只这样回答他。</p>
“是么……”杜融自嘲般笑了笑。</p>
有雁南飞，其途险险。</p>
有鹏北飞，其道岖岖。</p>
我来到临时搭建的营帐里，葛均已经在等着我了。</p>
“目前局势怎么样？”我问。</p>
葛均将地图展开在案桌上，他指着几处道“叛军人数不少，我派哨兵打探了一下，这些地方是叛军驻扎的地方。”</p>
我看向葛均指的那些地方，眉头一皱“他们竟然是分开驻扎的？”</p>
葛均的脸色也有点凝重，他沉声道“恐怕此事不妙。”</p>
“叛军终究不是一直正规军队，散兵游勇居多，甚至是拉帮结派，若是我们一打，这些人就一哄而散，待我们疲于出战的时候，这些人又集中起来攻打我们，我们恐怕会处在不利的局势。”</p>
葛均分析的很对，我料想顾元城也是考虑到这一点，这才干脆把他们分了开来。</p>
“若是我们将他们用一个大圈围起来攻打呢？”我道。</p>
葛均摇头“兵力不够，再说，就算兵力足够，围成这么大的一个圈，分散开来的士兵根本不能抵抗他们群拥而上。”</p>
这真是麻烦啊。</p>
“那我们集中兵力，个个击破呢？”</p>
“也不行。”葛均还是摇头“这些人虽然是临时聚集道一起的，可他们现在毕竟是一个整体，互相间距也不算太远，我们很容易就受到他们的前后夹击。”</p>
确实，自古以来，像这种流氓山匪最是难以拔出，打，难打，劝降，转眼又会重操旧业。不过通常他们也不会抱成一个团，因为有彼此间不信任，利益分配不均，地位受到威胁，互相摩擦不服气，地盘被欺占等诸多矛盾。毕竟一个不服法纪的山匪，他会老老实实听从别人的话么？</p>
由此看来，顾元城的手段有多高。</p>
“那我们就打不会动的吧。”我淡淡道。</p>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绕开他们，直接攻城？”葛均不太确定地问我。</p>
我点了点头，又摇头“不是绕开，是冲散。”</p>
葛均听我这样说，立刻恍然大悟。</p>
“也就是说，我们先派几路小队人马，将他们这些聚集人马冲散，再冲散，而我们主力部队趁此直接去攻城。”</p>
“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，他们根本不会愿意和我们死磕，折损自己的手下。至于县城，他们的人马既然大部分都用来攻打宜县，料想城里也剩不了多少兵马，我们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回被抢占的县城。”</p>
我就知道葛均绝对是一个可以成长的将帅之才，和他一起，倒是轻松得很。不像从前她还在身为太子的岑帝身边做幕僚的时候，那些个仗着自己年龄大，就耍横的老匹夫，顽固不化，倚老卖老。</p>
“这就是军队和山匪的区别。”我道“一个视死如归，一个胆小拍死。”</p>
葛均赞同我的看法“是，确实如此。”</p>
“那我们接下来就分配任务吧。”我往主位上一坐，挑眉看葛均“打击山匪团的差事太累人了，本相身体欠佳，这个任务就交给葛将军了。”</p>
本来还在仔细研究的葛均一顿，随即语气流露出些微不屑，他点头“好，此事交由末将就是。”</p>
“那本相就带领大军去攻城了，若是一切顺利，”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“本相回京请你吃京城最有名的‘凤凰游’。”</p>
葛均瞥了我一眼“不敢让大人破费，末将自己吃得起。”</p>
裴老的人怎么都是这个德行呢？疑心病也太重了点。</p>
我可惜地摇了摇头。</p>
葛均瞪我，我耸了耸肩，表示无辜。</p>
“开战吧。”我撩开帐门。</p>
“既然已经计划好了，又何必再这般感伤。”</p>
寒月之下，杜融轻轻走到我身边，他见我神色戚戚，不由微微一叹。</p>
我定定望着高悬头顶的月光，忽然觉得刺眼。</p>
“杜融，我知道我要做什么。”</p>
杜融也随我的目光看向明月，他道“就没想过放下么？放下这一切……”</p>
我摇头“从来没想过。”</p>
一双染上鲜血的手，它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的。</p>
杜融了然，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，可他还是觉得莫名的惆怅。</p>
眼底的神色变了又变，他最终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。</p>
“马上叛军就要攻城了，想必城中防备你已经做好调整了吧？”杜融随便找了个话题询问我。</p>
我点了点头“嗯，都准备好了。”</p>
“何时打算出战？”</p>
“明天吧。”</p>
“打算速战速决？”</p>
“嗯，”</p>
“顾元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吧？”</p>
“祁国传来消息，祁帝突然昏迷，他在大芩待不了多久。”</p>
“祁帝如今正值壮年，怎么会突然昏迷？”</p>
“这我怎么会知道？说不定是后院起火，不然就是本来就有暗疾。”</p>
“你确定不是你做的手脚？”</p>
“哈。”我笑“你也太看得起我了，我不过是一个刚刚坐上丞相之位的小喽啰而已，祁帝既然用得起顾元城，他还会被我所算计么？”</p>
杜融不置可否“这可不一定，咱们皇上也用得起你，可你不照样算计他么？像你们这样的人，谁人不敢算计，谁人能不被算计？”</p>
我只象征性地笑了笑，不置言辞。</p>
杜融不再说什么，只安安静静地陪着我一起看冬夜的月光。</p>
积雪，白的；屋顶，白的；大地，白的；月光也是白的。</p>
眼前一片白茫茫，不见它色。</p>
好安静啊。</p>
“彭!彭!彭!”</p>
“杀!”</p>
“救命啊!”</p>
我刚刚在心里感叹，突然而来的巨大撞击声由远及近，本来朦朦胧胧的思绪一下被拉回了原位。</p>
“开始了。”我肃下神色，转身准备离开，正好报信的侍卫也急急跑了过来。</p>
“丞相大人，叛军攻打宜县了。”</p>
我表示知道了，并吩咐他现在前去圖州牢房内办一件事。</p>
“真的要去？”杜融忍不住想要阻止我。</p>
我回头看他，神色坚定道“是。”</p>
他被我的眼神怔了一下，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。他挥了挥手，随我去了。</p>
我回身就往我的房间走，才走了几步，我止住脚步，转头对他道“今天的事，谢了。”</p>
杜融只笑了笑，带了点涩然。</p>
他希望她向他感谢的是月下陪伴，庭前看雪，但他知道，她只是想要感谢他在衙门里为她所做的一切而已。</p>
风花雪月，情怨爱恨，她会有么？</p>
他不知道。</p>
我走进厢房，三下五除二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盔甲穿在了身上。</p>
拿上放在剑架上的宝剑，我推开房门。</p>
徐徐上升的暖旭一点一点照亮黑夜的寂静，绚烂的霞光像是江南最好的绸缎在阳光下散发出的迷离神韵。</p>
雪停了，我竟似乎听到了远处鸟儿的啼鸣。</p>
“大人，请上马。”侍卫挑了一匹毛色光亮的棕色骏马牵到我面前。</p>
我一拉马缰，翻身落座。</p>
“城中将士可都准备好了？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“灾民呢？”</p>
“全部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。”</p>
“粮草之事转告姜小将军了么？”</p>
“是。小将军让末将告诉大人，一切小心。”</p>
“好。”我点头“走吧。”</p>
我驱动马匹往外走，侍卫却有些迟疑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我回头看他。</p>
侍卫刚想说什么，忽然抱拳道“王大人。”</p>
我顿了下身形，遂有点惊讶地回身去看站在府门口的王捷。</p>
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</p>
王捷沉着脸色看我，大滴大滴汗水从他额头滑落到衣衫里，本来深色的衣服，竟然一眼就看出湿了一大块。</p>
“你……”看清他的样子，我愣住。</p>
“为什么，”王捷脸色阴郁地看着我“为什么要撇开我？”</p>
我一默，随即笑道“粮草是重要的赈灾和行军打仗的物资，别人去，我哪放得下心？”</p>
王捷根本不听我说的话，他跨上自己的马，拉紧缰绳对着我道“我要去。”</p>
我立刻否决“不准。”</p>
“我要去!”</p>
时间不可拖延，但我还是想说服他一下。我对着他道“你留在城中还可帮我照看一下，你随我一起上战场能干什么呢？”</p>
“保护你。”他冷下眼色“这是我的职责。”</p>
我握紧缰绳，脸色也冷了下来“不准去。”</p>
“我……”</p>
“来人，把他给我拖到牢里去。”</p>
几十个侍从上去将马上的王捷按到了地上，王捷想反抗，可是几天几夜的连日奔波，加上以一敌众，武器也不慎丢在了赶回来的路上，他很快就被绑住手脚。</p>
“大人!”</p>
我挥手“带下去。”</p>
王捷被直接拖走。</p>
我吐出一口气，神色也恢复了平静。</p>
“走。”</p>
我带着一众侍卫往城门疾驰而去。</p>
“为什么不阻止？”</p>
阁楼上，姜和维负手看向远处杀声阵阵的城门口。</p>
“你呢？”杜融反问“你为什么不代她去战场？”</p>
姜和维神色宁静，他淡淡道“是她自己选的这条路，没有人能替她走下去。”</p>
“何况……”</p>
“何况她从来不需要旁人替她。”杜融接下他的话。</p>
同窗这么久，谁还不了解谁呢？</p>
有句话在口中辗转许久，杜融还是说了出来“和维，我阻止过她的……”</p>
“不会有结果的。”姜和维只这样回答他。</p>
“是么……”杜融自嘲般笑了笑。</p>
有雁南飞，其途险险。</p>
有鹏北飞，其道岖岖。</p>
我来到临时搭建的营帐里，葛均已经在等着我了。</p>
“目前局势怎么样？”我问。</p>
葛均将地图展开在案桌上，他指着几处道“叛军人数不少，我派哨兵打探了一下，这些地方是叛军驻扎的地方。”</p>
我看向葛均指的那些地方，眉头一皱“他们竟然是分开驻扎的？”</p>
葛均的脸色也有点凝重，他沉声道“恐怕此事不妙。”</p>
“叛军终究不是一直正规军队，散兵游勇居多，甚至是拉帮结派，若是我们一打，这些人就一哄而散，待我们疲于出战的时候，这些人又集中起来攻打我们，我们恐怕会处在不利的局势。”</p>
葛均分析的很对，我料想顾元城也是考虑到这一点，这才干脆把他们分了开来。</p>
“若是我们将他们用一个大圈围起来攻打呢？”我道。</p>
葛均摇头“兵力不够，再说，就算兵力足够，围成这么大的一个圈，分散开来的士兵根本不能抵抗他们群拥而上。”</p>
这真是麻烦啊。</p>
“那我们集中兵力，个个击破呢？”</p>
“也不行。”葛均还是摇头“这些人虽然是临时聚集道一起的，可他们现在毕竟是一个整体，互相间距也不算太远，我们很容易就受到他们的前后夹击。”</p>
确实，自古以来，像这种流氓山匪最是难以拔出，打，难打，劝降，转眼又会重操旧业。不过通常他们也不会抱成一个团，因为有彼此间不信任，利益分配不均，地位受到威胁，互相摩擦不服气，地盘被欺占等诸多矛盾。毕竟一个不服法纪的山匪，他会老老实实听从别人的话么？</p>
由此看来，顾元城的手段有多高。</p>
“那我们就打不会动的吧。”我淡淡道。</p>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绕开他们，直接攻城？”葛均不太确定地问我。</p>
我点了点头，又摇头“不是绕开，是冲散。”</p>
葛均听我这样说，立刻恍然大悟。</p>
“也就是说，我们先派几路小队人马，将他们这些聚集人马冲散，再冲散，而我们主力部队趁此直接去攻城。”</p>
“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，他们根本不会愿意和我们死磕，折损自己的手下。至于县城，他们的人马既然大部分都用来攻打宜县，料想城里也剩不了多少兵马，我们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回被抢占的县城。”</p>
我就知道葛均绝对是一个可以成长的将帅之才，和他一起，倒是轻松得很。不像从前她还在身为太子的岑帝身边做幕僚的时候，那些个仗着自己年龄大，就耍横的老匹夫，顽固不化，倚老卖老。</p>
“这就是军队和山匪的区别。”我道“一个视死如归，一个胆小拍死。”</p>
葛均赞同我的看法“是，确实如此。”</p>
“那我们接下来就分配任务吧。”我往主位上一坐，挑眉看葛均“打击山匪团的差事太累人了，本相身体欠佳，这个任务就交给葛将军了。”</p>
本来还在仔细研究的葛均一顿，随即语气流露出些微不屑，他点头“好，此事交由末将就是。”</p>
“那本相就带领大军去攻城了，若是一切顺利，”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“本相回京请你吃京城最有名的‘凤凰游’。”</p>
葛均瞥了我一眼“不敢让大人破费，末将自己吃得起。”</p>
裴老的人怎么都是这个德行呢？疑心病也太重了点。</p>
我可惜地摇了摇头。</p>
葛均瞪我，我耸了耸肩，表示无辜。</p>
“开战吧。”我撩开帐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