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钱钱钱吃吃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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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，牛楚悦前世已经做到了主任，但是一个人完成采编写还是颇有难度。特别是自己的狗爬字，原来有电脑，无碍。现在毛笔都不会拿，拿着狗爬字给别人看吗？他自己都不好意思。
心急是一回事，但是真开始着手做了，又觉得这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。那就分步骤慢慢来。牛楚悦从小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优点，爱思考，爱分析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，从不眼高手低。这也得怪穿越大神的错，没空间，没系统也就算了，连原主的毛笔字技能都没继承，也是醉了。
首先是采新闻，这不难，不过是费些时日罢了，只要叫两个可靠的人在码头上和船老大们混熟了，记录下信息，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，应该不会受到拒绝。
编也是不在话下的，新闻特别是这种商业信息讲究的是准确，真实，不需要多少文采。自己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记者，这点能力还是有的。
写，自己不会写，还不能找人写吗，给钱还不行。
最难的就是在发行上，其实这在现代都不算事儿，上网的人基本上随时随地都在发行和接受信息，可是在这时代却是最令人头疼的。
这份手抄小报面对的是行船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商户，这年头的商户都不识字，你写了也没用啊。给那些识字的掌柜吗？这些人都傲气的很，说不定还得用金银打点，牛楚悦实在不愿出这个钱。想来想去，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茶楼上，茶楼好啊，正对着码头，和受众群不要太契合。最重要的是，茶楼有说书先生啊！不认字，我还不会听吗？
听多了，受用了几次，都不用推销，那些大富商自然会捧场了，当然这是牛楚悦心中所想的最好结果，具体怎样，还不清楚。不过不经历风雨，怎么见彩虹?
心下有了主意，牛楚悦也淡定不少，便差丫头把牛母给的半个老人参拿去当铺，换点钱。换的钱不多，堪堪五十两。牛楚悦双手捧着，贴身放着，睡觉也不离身。这世上，只有有了钱，才能跨出去，才能独立起来。经济不独立，何来人格的独立，又怎么能过自己梦想的生活......
一想就想多了，心里不由的怀念起原先自己的挚友。这世界太孤单了，不论是喜悦还是惆怅，都无人可以倾吐。想学古人望望月亮，月亮今夜却被乌云遮住，低头只觉自己好笑，装什么风雅，活得好才是最重要的......
第二天，牛楚悦只能垂头丧气的去见二夫人，说是只要到了15两租金。办报的事情不过是试水，不想让她知道。二夫人可不知道他的小心思，也不问他茶楼情况，收了钱，高高兴兴地将他拉去见故人。
原来二夫人的奶娘来了。这二夫人家里原本也是个小贵族，只是家族里的后生不中用，没一个能考中科举的，慢慢就没落了。最后家里实在撑不起在首都的庞大开支，又没人在做官，就全家迁移到祖籍，倒也过得快活。
牛楚悦抬眼打量这眼前的婆子，看着也不会超过五十岁，全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，只在发髻插了个木簪，一看就是干练的。
随着婆子来的是一男一女，男的年龄看上去比自己略微大点，不苟言笑，外面的袍子也是干干净净的，但脚上的鞋却明显打了几个补丁。女的明显很害羞，头低到不能更低，淡粉的裙袄，头上仅有一只木钗。
“大小姐，这可是悦少爷，真是长得越发俊俏了，让人心疼。”婆子认真端详着楚悦。
“嬷嬷过奖了，这孩子可皮得很，一天到晚不着家的。”二夫人看着那个小丫头，和婆婆交换了几个眼神，心照不宣。
“这次回来全蒙大爷恩典，给我们全家除了奴籍，说是要养我。可我这个老婆子却是想回来看看，顺便把俩孩子带过来了。我这俩孙儿也是可怜，早早没了爹娘，我这老婆子也半个身子入了坟墓。”
“嬷嬷何必这么说，我看轩儿是极好的，听说还识字了。”
“没上过书院，只是大爷教过几个字。”那少年很是整肃。
“那就够了，我这里还有一个庄子和一个铺子，能得闲了，去帮帮忙也是好的。”
“小的谨记太太教导。”
牛楚悦看着他们着实有些无聊，一听这青年识字就来了精神。
“可会写字。”
“会，写的也不算好。”
“会写就行，跟着爷吧，明天爷就带你去办事。”
“是”少年仍是很恭敬，脸上倒是带了些笑意。
“好啦，好啦，嬷嬷带着俩孩子下去吃饭吧，今天就住到在庄子里，离这里也不是太远。”
三人忙作揖，退下来。
待到没人，二夫人再也掩盖不了自己的怒容，向牛楚悦哭诉起来：“你说大夫人干的什么事，我娘家好不容易来人了，竟然连留人家住一晚都不行，说是没这个规矩。我可是贵妾，贵妾，当年表哥也是八抬大轿抬进来的。”说着就抽泣起来。
很久之后，牛楚悦才慢慢明了为何当初这母子二人处处针对大夫人和大少爷了。这怨气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，而是慢慢地堆砌得。不管是吃穿用度，还是他人来的眼神，都会让人觉得自己和那人是不同的。明明都是人生父母养的，自小的待遇却如此不同。这老爷宠是宠二夫人和原主，但给大夫人和大少爷的那种尊重，别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。
清楚她是妻，我是妾，他是嫡，我是庶，可真的从心底认同这种价值观却是让人十分痛苦，所以就算不求什么，却也不希望那两人好过。这俩人心思简单的很，却又让人唏嘘。
“娘，不哭了，儿子发誓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，什么都要最好的，人人捧着你。”牛楚悦说这话的时候半是真心，半是玩笑。
“噗嗤，你啊，你让娘少操点心，娘就高兴了。”二夫人被这么一哄，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。
“对了，你觉得那小姑娘怎么样，娘把她给你做姨娘，如何？”
“娘我还小呢，今年不过才16。”牛楚悦脸黑了，怎么是这事，房里还有仨没解决呢！
“什么小，大少爷都定亲两年了，就等明年娶亲了。要不是你的腿，何愁现在都找不到哦!”想到伤心处，眼泪又要掉。
牛楚悦是怕了这个泪包娘只能哄着“娘，我身子才好呢!实在没心思想这个，过些日子再说，好不好。”
“恩，也行，反正那姑娘还小，才十三岁，也能等，耽误不了人家。”二妇人想着有理，也就不纠结了。
又是哄了小半个时辰，才把自己这个娘哄笑了。牛楚悦表示这比加班还累人呢！
前几天的饭菜是“病号餐”不过就是些粥啊，汤啊。嘴里没味，今天终于吃上了这异世的美食，实在太美味了，吃的牛楚悦眼睛都发光了。
杏仁豆腐、干煸牛肉丝、清蒸鹌鹑、蜜汁山药，再加上一碗莴笋火腿汤。人生极乐不过如此，特别是碧粳饭，现世从没来买到过，吃到嘴里，才知道不愧是御米，这特有的清新的香气，软糯的口感，配上咸香的牛肉丝，醉了！醉了！
鹌鹑更是鲜美多汁，明明只是清蒸而已，但是各种香料的味道却全部融入了鹌鹑肉里，每一口下去，油脂、白肉和汁水的比例都达到了巅峰，吃的牛楚悦又添了三碗饭。
半个时辰过去，桌上早已一片狼藉，吃到最后，牛楚悦直接上手拿着鹌鹑架子啃了，边吃还嘟囔着：“这骨头好细，好香，腌了油炸，绝对比鸭架好吃。”
旁边的丫头都不自觉地低头，或偏了脸，这真是他们的主子吗？太丢人了，太丢人了，怎么还能上手呢，又不是五大三粗的莽夫。本来还算清秀，但是吃相这样，哪里像个贵族的公子哥儿？
大太太屋里的丫头淑琴却快急哭了，枭儿少爷之前都在养病，不能吃油腻的，好不容易大夫松了口，能吃口荤了。大少爷一心想着吃楼外楼的清蒸鹌鹑，这不自己一早就去排队，足足等了两个时辰，才买到了四菜一汤。不过是放在厨房的桌子上，去方便了一下，就没了，没了，这可怎么办呐？想着大夫人那张笑面虎一样的脸，淑琴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！
吃饱喝足的牛楚悦摸摸滚圆的小肚子，像只猫儿无比满足。揣着五十两，带着顺子出门了。说实话，这顺子用着很不顺手，心思野，明明是自己的小厮，却三天两头去大少爷那里献殷勤，还和二小姐的丫鬟勾勾搭搭。要不是实在没办法，也不想带着他。只希望能早点赚点钱，不说过多好的日子，要把这些人该换的都换了。
芦春是洵阳城最大的茶叶铺子，这里下到三四文一大包的茶末，上到几十两黄金才能得一两的御茶无一不全。牛楚悦表情无限扭曲地抠出了五两，换了一小包茶叶，他不懂茶，但还是晓得的，茶楼没点好茶水实在不像话。这茶不算太好，但也不差了。
“这是那牛二瘸子吗？”对面酒楼一身着紫色绸缎的男子指着牛楚悦，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
虽说，牛楚悦前世已经做到了主任，但是一个人完成采编写还是颇有难度。特别是自己的狗爬字，原来有电脑，无碍。现在毛笔都不会拿，拿着狗爬字给别人看吗？他自己都不好意思。
心急是一回事，但是真开始着手做了，又觉得这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。那就分步骤慢慢来。牛楚悦从小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优点，爱思考，爱分析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，从不眼高手低。这也得怪穿越大神的错，没空间，没系统也就算了，连原主的毛笔字技能都没继承，也是醉了。
首先是采新闻，这不难，不过是费些时日罢了，只要叫两个可靠的人在码头上和船老大们混熟了，记录下信息，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，应该不会受到拒绝。
编也是不在话下的，新闻特别是这种商业信息讲究的是准确，真实，不需要多少文采。自己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记者，这点能力还是有的。
写，自己不会写，还不能找人写吗，给钱还不行。
最难的就是在发行上，其实这在现代都不算事儿，上网的人基本上随时随地都在发行和接受信息，可是在这时代却是最令人头疼的。
这份手抄小报面对的是行船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商户，这年头的商户都不识字，你写了也没用啊。给那些识字的掌柜吗？这些人都傲气的很，说不定还得用金银打点，牛楚悦实在不愿出这个钱。想来想去，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茶楼上，茶楼好啊，正对着码头，和受众群不要太契合。最重要的是，茶楼有说书先生啊！不认字，我还不会听吗？
听多了，受用了几次，都不用推销，那些大富商自然会捧场了，当然这是牛楚悦心中所想的最好结果，具体怎样，还不清楚。不过不经历风雨，怎么见彩虹?
心下有了主意，牛楚悦也淡定不少，便差丫头把牛母给的半个老人参拿去当铺，换点钱。换的钱不多，堪堪五十两。牛楚悦双手捧着，贴身放着，睡觉也不离身。这世上，只有有了钱，才能跨出去，才能独立起来。经济不独立，何来人格的独立，又怎么能过自己梦想的生活......
一想就想多了，心里不由的怀念起原先自己的挚友。这世界太孤单了，不论是喜悦还是惆怅，都无人可以倾吐。想学古人望望月亮，月亮今夜却被乌云遮住，低头只觉自己好笑，装什么风雅，活得好才是最重要的......
第二天，牛楚悦只能垂头丧气的去见二夫人，说是只要到了15两租金。办报的事情不过是试水，不想让她知道。二夫人可不知道他的小心思，也不问他茶楼情况，收了钱，高高兴兴地将他拉去见故人。
原来二夫人的奶娘来了。这二夫人家里原本也是个小贵族，只是家族里的后生不中用，没一个能考中科举的，慢慢就没落了。最后家里实在撑不起在首都的庞大开支，又没人在做官，就全家迁移到祖籍，倒也过得快活。
牛楚悦抬眼打量这眼前的婆子，看着也不会超过五十岁，全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，只在发髻插了个木簪，一看就是干练的。
随着婆子来的是一男一女，男的年龄看上去比自己略微大点，不苟言笑，外面的袍子也是干干净净的，但脚上的鞋却明显打了几个补丁。女的明显很害羞，头低到不能更低，淡粉的裙袄，头上仅有一只木钗。
“大小姐，这可是悦少爷，真是长得越发俊俏了，让人心疼。”婆子认真端详着楚悦。
“嬷嬷过奖了，这孩子可皮得很，一天到晚不着家的。”二夫人看着那个小丫头，和婆婆交换了几个眼神，心照不宣。
“这次回来全蒙大爷恩典，给我们全家除了奴籍，说是要养我。可我这个老婆子却是想回来看看，顺便把俩孩子带过来了。我这俩孙儿也是可怜，早早没了爹娘，我这老婆子也半个身子入了坟墓。”
“嬷嬷何必这么说，我看轩儿是极好的，听说还识字了。”
“没上过书院，只是大爷教过几个字。”那少年很是整肃。
“那就够了，我这里还有一个庄子和一个铺子，能得闲了，去帮帮忙也是好的。”
“小的谨记太太教导。”
牛楚悦看着他们着实有些无聊，一听这青年识字就来了精神。
“可会写字。”
“会，写的也不算好。”
“会写就行，跟着爷吧，明天爷就带你去办事。”
“是”少年仍是很恭敬，脸上倒是带了些笑意。
“好啦，好啦，嬷嬷带着俩孩子下去吃饭吧，今天就住到在庄子里，离这里也不是太远。”
三人忙作揖，退下来。
待到没人，二夫人再也掩盖不了自己的怒容，向牛楚悦哭诉起来：“你说大夫人干的什么事，我娘家好不容易来人了，竟然连留人家住一晚都不行，说是没这个规矩。我可是贵妾，贵妾，当年表哥也是八抬大轿抬进来的。”说着就抽泣起来。
很久之后，牛楚悦才慢慢明了为何当初这母子二人处处针对大夫人和大少爷了。这怨气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，而是慢慢地堆砌得。不管是吃穿用度，还是他人来的眼神，都会让人觉得自己和那人是不同的。明明都是人生父母养的，自小的待遇却如此不同。这老爷宠是宠二夫人和原主，但给大夫人和大少爷的那种尊重，别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。
清楚她是妻，我是妾，他是嫡，我是庶，可真的从心底认同这种价值观却是让人十分痛苦，所以就算不求什么，却也不希望那两人好过。这俩人心思简单的很，却又让人唏嘘。
“娘，不哭了，儿子发誓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，什么都要最好的，人人捧着你。”牛楚悦说这话的时候半是真心，半是玩笑。
“噗嗤，你啊，你让娘少操点心，娘就高兴了。”二夫人被这么一哄，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。
“对了，你觉得那小姑娘怎么样，娘把她给你做姨娘，如何？”
“娘我还小呢，今年不过才16。”牛楚悦脸黑了，怎么是这事，房里还有仨没解决呢！
“什么小，大少爷都定亲两年了，就等明年娶亲了。要不是你的腿，何愁现在都找不到哦!”想到伤心处，眼泪又要掉。
牛楚悦是怕了这个泪包娘只能哄着“娘，我身子才好呢!实在没心思想这个，过些日子再说，好不好。”
“恩，也行，反正那姑娘还小，才十三岁，也能等，耽误不了人家。”二妇人想着有理，也就不纠结了。
又是哄了小半个时辰，才把自己这个娘哄笑了。牛楚悦表示这比加班还累人呢！
前几天的饭菜是“病号餐”不过就是些粥啊，汤啊。嘴里没味，今天终于吃上了这异世的美食，实在太美味了，吃的牛楚悦眼睛都发光了。
杏仁豆腐、干煸牛肉丝、清蒸鹌鹑、蜜汁山药，再加上一碗莴笋火腿汤。人生极乐不过如此，特别是碧粳饭，现世从没来买到过，吃到嘴里，才知道不愧是御米，这特有的清新的香气，软糯的口感，配上咸香的牛肉丝，醉了！醉了！
鹌鹑更是鲜美多汁，明明只是清蒸而已，但是各种香料的味道却全部融入了鹌鹑肉里，每一口下去，油脂、白肉和汁水的比例都达到了巅峰，吃的牛楚悦又添了三碗饭。
半个时辰过去，桌上早已一片狼藉，吃到最后，牛楚悦直接上手拿着鹌鹑架子啃了，边吃还嘟囔着：“这骨头好细，好香，腌了油炸，绝对比鸭架好吃。”
旁边的丫头都不自觉地低头，或偏了脸，这真是他们的主子吗？太丢人了，太丢人了，怎么还能上手呢，又不是五大三粗的莽夫。本来还算清秀，但是吃相这样，哪里像个贵族的公子哥儿？
大太太屋里的丫头淑琴却快急哭了，枭儿少爷之前都在养病，不能吃油腻的，好不容易大夫松了口，能吃口荤了。大少爷一心想着吃楼外楼的清蒸鹌鹑，这不自己一早就去排队，足足等了两个时辰，才买到了四菜一汤。不过是放在厨房的桌子上，去方便了一下，就没了，没了，这可怎么办呐？想着大夫人那张笑面虎一样的脸，淑琴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！
吃饱喝足的牛楚悦摸摸滚圆的小肚子，像只猫儿无比满足。揣着五十两，带着顺子出门了。说实话，这顺子用着很不顺手，心思野，明明是自己的小厮，却三天两头去大少爷那里献殷勤，还和二小姐的丫鬟勾勾搭搭。要不是实在没办法，也不想带着他。只希望能早点赚点钱，不说过多好的日子，要把这些人该换的都换了。
芦春是洵阳城最大的茶叶铺子，这里下到三四文一大包的茶末，上到几十两黄金才能得一两的御茶无一不全。牛楚悦表情无限扭曲地抠出了五两，换了一小包茶叶，他不懂茶，但还是晓得的，茶楼没点好茶水实在不像话。这茶不算太好，但也不差了。
“这是那牛二瘸子吗？”对面酒楼一身着紫色绸缎的男子指着牛楚悦，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